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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永乐大典》。
工作中的杜伟生。
国图内部培训上,杜伟生讲解书籍装订。
“我就是一个修书的,咱们现在讲叫古籍修复,修是指修补,复是复原。”
拍杜伟生的纪录片只有90秒,镜头倏忽而过。杜伟生的声音平静朴实,毫无矫饰。画面里,他弯着背,埋头修补,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俯角镜头拍过去,一头圆寸,发丝花白。
64岁的杜伟生是国家图书馆的古籍修复专家,退休前,他是研究馆员。这个行业里,杜伟生是为数不多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他们被誉为比大熊猫还珍贵的国宝。40多年的工作生涯中,杜伟生阅卷无数,修复过历经浩劫的“敦煌遗书”,也修复过命途辗转的《永乐大典》、西夏文献。
他说,修书就是修功德,自己当个修补手,把前人的经典传下去,这是积德的事。干这行的人虽然不多,可只要有纸在,就得有修复的人,哪怕只剩一个,“干这行,路很窄,但却会很长。”
1.一张没有被剪裁过的脸
魏公村大街,日头初耸,车水马龙。
转身拐进一溜绿茵茵的羊肠小道,瞬时遁隐般清静下来。顺道走,一拐弯,就是国家图书馆南区的善本特藏部了,还没进大门,便扑来一阵书香。
就是这儿了。
本以为会准点见到杜伟生,却未料自己七拐八绕,走丢了。问保安,对方重复了遍他的名字,一脸茫然。
无奈给杜老师发了个求助短信。“你到南区大门口旗杆下等我。”他回。
找到旗杆时,远远望见,旗杆下孤零零一张凝重的脸。
“杜老师,对不起……”
“没事儿。”话没说完,他将道歉拦下,一脸严肃,声音不高。
讪讪跟在身后。
又是七拐八绕,到了善本修复部。这里是一间极大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足足容纳了二三十张工作台,糨糊、毛刷、喷壶摆得整整齐齐,显微镜、裁纸机、纸张测厚仪也一应俱全,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台超倍数放大镜,台灯架似的,支在桌上。
杜伟生小心翼翼收起桌上一卷纸本,转头问:“你喝什么茶?”我一愣。
“尝尝我这普洱吧。”于是,他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冲制起来,“不能老泡,否则茶就老了。”他细心把茶滗出,推了一杯茶汁到我跟前,茶香扑鼻。看看他的脸,仍是一派严肃。
“杜老师,”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一吐为快,“感觉您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是职业带给您的影响吗?”
“不是,”杜伟生挠挠头,“咱俩还不熟,你不了解我。上次见着一个5岁大的小姑娘,我笑着跟她打了一招呼,结果,她哭了。”半天不笑,一张口就一包袱。我俩都乐了。
“其实我性格比较硬,脾气比较急。”笑罢,他落了声音,“这其实和我的工作是有反差的,可也奇怪,只要一干活儿,情绪立马就平复了。”
停半晌,他想了想说:“就像是一种修行,进到了一种禅定的状态……你钻进去了,一切情绪自然就都抛开了。”
眼前的杜伟生,圆面宽鼻、弯眉高耸,一喜一怒,比电视里更加真实。
话匣子打开,他徐徐讲起自己的人生。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外表冷峻的男人,在讲述中间,眼圈数度变红,声音哽咽。这是一个古籍修复师的成长故事,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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