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解张爱玲——华美苍凉》万燕 著
中华书局2018年1月
◎万小英
“我虽做点张爱玲研究,却不是‘张迷’,曾经有人说我是,其实我不是。所谓‘迷’者,必得心仪万分,如痴如醉,连她的缺点亦奋力维护,且不容他人臧否,我没有到这个地步,所以没有‘迷’的资格。”这是在《读解张爱玲——华美苍凉》一书中,作者万燕的“自序”之语。
这其实也是我想说的。我也不是“张迷”,按说该“迷”才是。明知道她的文字是好的,有着参透人生的深刻,但年少读时,总不免紧张,感觉每一字句后面都有暗示,有意味深长的某种目的性,所以阅读的时候会有所警惕、戒备,不会完全融入进去。然而,看完《读解张爱玲——华美苍凉》后,我却思念起张爱玲来,感觉懂了她一些。
华美与苍凉,对张爱玲的作品与人生,定义何其准确。华美的是形式,苍凉的是内在;或者说,苍凉的是形式,华美的是内在。在张爱玲这里,华美本身就是一种苍凉,苍凉到极致也是华美。就像她的一句名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反过来理解也是一样的:生命是一件凉旧的袍,爬满了华美的蚤子。这是一种很奇怪也很奇异的“张爱玲体”效果,有着鬼魅般的艺术魔力。
作为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万燕是不折不扣的学者,提出的却是一个个看似天真,其实很有价值的问题:为什么张爱玲在十六七岁就写出《牛》《霸王别姬》这样早熟的作品,在二十三岁就以《沉香屑 第一炉香》《倾城之恋》《金锁记》等一系列小说红遍文坛,至今魅力不减?为什么她只在1946年2月到杭州乡下及温州小住,在1950年到上海郊区参加短暂的土改运动——如此短暂的农村生活体验,却写出了农村题材的小说?
对她显露出的惊人的早熟与才气,我们冠以“天才”的称号。然而有了这个称号,就足以解释一切,不需要过多追问吗?如果只是凭“天赋”吃饭,那么她的创作活动几乎不会给他人带来任何有益的启示。
万燕在这本书里,着重探索了张爱玲创作力来源的问题:除了获益于自身特殊的身世背景和经历,那些与年龄、阅历不符的华美与苍凉感来自何方?万燕将视线投到张爱玲早期的阅读影响上,比如《红楼梦》《海上花列传》《歇浦潮》《醒世姻缘传》《金瓶梅》等中国古典小说,赫胥黎、毛姆等西方现代小说,以及新感觉派、张恨水和老舍的小说,戏剧、小报、唐诗等。万燕把张爱玲所爱好的这些作品称为“潜文本”。她说,张爱玲晚年转向《红楼梦》研究和《海上花》译注,可以视作其创作经验的沉淀与总结。
文艺理论家钱谷融是万燕的博士生导师。他曾撰文说,万燕认为“潜文本”“不仅在题材和叙述描写的手法方面深深地影响了张爱玲,而且还进一步地给予了张爱玲一种观察人生世相的特殊的眼光,使她对社会、对历史、对人性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见解。换句话说,也就是给张爱玲重新培育、铸造了一颗完整的心灵。对张爱玲之作为一个作家来说,那么就是帮助她建立了自己的创作个性和独特的艺术风格。我觉得万燕的这个观点是非常精辟而深刻的”。
《读解张爱玲——华美苍凉》中说,张爱玲对待文学史的遗产所采取的态度,是把前人的主要突出的特点综合起来在自己身上加以强化,并与自己的气质发生碰撞。其基础又是建立在她深切的人生体验和生活经验上,从而给人一种她首创了“张爱玲体”的感觉。
从这个角度可以说,张爱玲首先是一位卓越的阅读者,然后才是卓越的创作者。这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启示与信心,那就是如何继承文化遗产,如何在直接经验不足的情形下,从阅读汲取间接经验,走向创作实践。
很值得一说的是,万燕的文笔优美而细腻,理性又感性,与通常的理论文章大为不同,字里行间很有灵性,有很多创见。既有女性对女性的那种天然的敏锐感受力,又有作为学者的严肃治学,显示出深刻的理论思维能力。她将张爱玲解剖得通透,有力度,有温度。我买来书,是一口气看完的,一整天几乎无法放下。
张爱玲在创作上的出其不意,与她孤绝的人生姿态,都如在世间投放的华美而苍凉的惊叹。《读解张爱玲——华美苍凉》则是穿透它们的一个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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