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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盛夏酷暑,还是寒冬腊月,他一年四季都头戴一顶毡帽,手牵一头毛驴,身背药箱,常年跋涉在大漠戈壁与崎岖的山道上;不管是偏远的放牧点,还是山区零星分布的民居,有他的地方,就有牧民们健康的保障。
风沙在他褐红的脸上刻满沧桑,他依旧笑容质朴;山路蹒跚了他的脚步,他依然坚定执着。
他,就是皮山县垴阿巴提塔吉克民族乡阿克肖村党员、村医萨柯·萨伊木。
12700多个日日夜夜,51岁的萨柯爬山卧雪走遍了阿克肖村的山山水水,牧区每一道沟壑、每一户牧民,他都了然于心,全村2400平方公里,78户人家都留下了他治病除患的身影。35年来,经萨柯救治的农牧民患者达到1万余人次,他的行程达4万多公里,相当于绕地球一圈。
春天是流行病高发季节,村里感冒、腹泻类药物即将用完,因一位牧民的小孩高烧呕吐,怕药物跟不上,耽搁了孩子病情,萨柯牵着毛驴,踏着皑皑白雪,不顾自身安危,下山取药。“阿院长,请您赶快帮我拿药,我还得连夜赶回去。”在乡卫生院院长阿依土·日介甫的帮助下,萨柯装好满满一布袋药,匆匆返回。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是我们塔吉克人民心中的‘百斯’(塔吉克语,意为品行高尚的人)!”望着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一人一驴在冰雪中步履蹒跚、逐渐远去的身影,阿依土感慨万千地说,“他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基层卫生工作者,从1979年县农广校函授卫生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开始,每天给牧民看感冒、发烧、头痛、腹泻等常见的小病,虽然没有经过高精尖的医疗技术培训,也没有治愈过疑难杂症,但他30多年如一日,为牧民服务的热情丝毫不减,从来都是无悔无怨。”
阿克肖村地处昆仑山深处,交通十分不便,牧民居住分散,看病困难。因为村里地势险要,修路难度大,全村老少目前仍过着长年无电、仅靠政府支持的太阳能发电板发电的半封闭生活。通向牧民家的路都是山高谷深的小道,牧民出行时只能骑驴或步行。
萨柯作为阿克肖村唯一的乡村医生,肩负着全村的疾病预防、治疗和妇幼保健工作。他常常为了一个感冒或是腹泻的病人,骑着驴翻山越岭,不分昼夜跋山涉水赶去治疗,当地牧民亲切地称他为健康“百斯”守护神。
“他每天都是背着药箱,不管冬天、夏天,出去就是大半天。他有心脏病,只要好一些,他就在牧民的毡房里。孩子和我,全不在他眼里,他心里只有农牧民。”妻子达吾提·赛排尔提起萨柯时直摇头。
“我喜欢这份工作,再苦也值得”
每年夏天,村里的牧民都要到百余公里外的大山深处放牧。每当这时,萨柯就骑驴穿行在大山中,为患病的牧民问诊送药。夏季白天气温高,加上路途远,疫苗运输困难,为保证孩子们及时接种到疫苗,他常常冒险选择在夜里运输疫苗,有好几次遇到了突发洪水,险些被大水冲走。面对无数次的危险,他总是说:“我喜欢这份工作,只要能为乡亲们的健康服务,再苦也值得。”
萨柯每月仅拿800元财政工资。家里有80多只羊,就拿他放羊的大儿子艾山江·萨柯的话来说,“你辛辛苦苦一年还拿不上一万元,就是到外面打工一天也100元。爸爸,你听我的话,就和妈妈一块照看家里,我来养活你们!”每每这时,萨柯总是深情地对儿子说:“能为贫困牧民分忧解难,让他们健康快乐地生活,我心里就踏实,再说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
去年冬天,肉孜·吐地突发胃出血,萨柯接到口信后带着药品就往山里赶,在给肉孜服药后,他和两个牧民一起用自制的木制担架把肉孜送往乡卫生院。天色渐暗,为了赶路,3人轮流抬担架,一不留神,萨柯顺着陡峭的悬崖滑下10多米,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山坡上尖利的石头划伤了他的右腿,刺骨的冰水冻僵了他的双脚,他从冰水里爬上来没有休息,继续抬担架赶路。
他们三人走了18公里山路到乡卫生院,医生察看肉孜的病情后要求转院。怎么办?和田地区人民医院离这里有近200公里啊!
时间容不得萨柯考虑多少,他立马从身上掏出300元就包了辆汽车把病人送往80公里外的叶城县人民医院进行治疗。忙完之后,同行的人发现他的膝盖处被石头掀掉了一块肉,整条裤子已经被血浸红了大半。萨柯对自己的腿伤进行简单包扎后,又给肉孜支付了近6000元的医疗费。
“几十年巡诊过程中,牧民们都拿出最烫最浓的茶请我喝,把最好的肉留给我吃,铺开最好的被子给我盖,留下最好的位置让我休息……这份情意,我实在割舍不下。如果我不干了,牧民咋办?”萨柯对此已有了打算。
玉送江·萨柯是萨柯的小儿子,正在上初中。他常常看见父亲骑着毛驴给牧民看病的身影:牧民笑,他也跟着大笑;牧民哭,他也跟着掉眼泪。“我也深知,爸爸的用意是在呵护牧民的健康。我将来也要向父亲学习,当好牧民的守护神!”
阿克肖村的医务室是20多年前用泥巴土坯盖的房子,多处漏雨。如今,在上级部门的支持下,一处砖混结构的新卫生室即将竣工。“我绝不放弃巡诊事业,能为村里70多户牧民送去健康的福音,这辈子我就值了!”萨柯信心十足地说。
(本报记者/陈晨李琳米拉古·白克力通讯员/张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