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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天然动物园建立之前,管理者饱受凶猛动物伤害游人问题困扰,于是便请来动物学家献计献策。座谈会上,诸位专家围绕如何把动物关进笼子,怎么把笼子建得更好、更大、更结实众说纷纭,可都不甚理想。这时,一个“局外人”突发奇想,提出应把动物从笼子里放出来,而把人关进“笼子”里去的建议,没想到却意外中标。天然动物园的建立,使动物能在自然环境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人们能坐着汽车在令人心旷神怡的大自然里欣赏猛禽野兽。
古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军事问题尤其是国防和军队改革问题,不光涉及军队自身。有时,只站在军事立场上研究军事,有好多事情是看不清的;仅凭几个专家苦思冥想,有时也难以找到发展出路。这就如同一个人无论力气多大也不可能把自己抱起来,无论眼力多好也无法看见自己的眉毛一样。
被毛泽东称为开明人士的李鼎铭先生,之所以至今令人称道,就在于他作为无党派人士,却能以“局内人”的眼光提出了著名的“精兵简政”议案。其所主张的“兵要精,政要简,行政机构要以质取胜,提高工作效率”,不仅对当时产生重要影响,而且至今仍有借鉴意义。“精兵简政”的提出,使毛泽东从中找到了解决当时各个抗日根据地存在病症的一剂良方,他在提案旁边加了一段批语:这个办法很好,恰恰是改进我们的机关主义、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的对症药。
兵上三千出韩信,群众智慧无穷尽。毛泽东曾提醒各级领导干部,干工作、做决策要先当群众的学生,再当群众的先生。从我军发展的历史经验看,军事训练转变中的许多好思想好观点,并非都是训练专家提出来的;军事管理革命中的许多好方法好对策,并非都是专业人士提出来的;军事斗争准备拓展与深化中的许多好经验好做法,也并非都是作战部门提出来的。所谓顶层设计、高层主导,更多是对群众的智慧进行挖掘整合,并上升到制度规定层面,顺势而为、乘势而上。
麻省理工学院的阿伦教授调查发现,经常与他人交流的人是最好的创新者,而经常只接触一两个同事的人,创新性就明显缺乏。他还说,对于新知识产生最有促进的空间不是会议室,不是实验室,也不是图书馆,而是具有“混沌的边缘”性质的咖啡机旁。“用笔不灵观燕舞,行文无序赏花开”。在不少情况下,局外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能激活你的创新灵感,就可能变为你走向成功的起点。有时候,真正对你改革创新有所帮助的,不一定是你所从事的专业方面的知识,而恰恰是来自一个看似毫不相关领域的信息。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要加强中国特色的新型智库建设,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毫无疑问,这是顺应时代潮流、推进改革创新科学发展的务实之举。应当看到,处在社会科学和军事专业领域既高度分工又高度综合的今天,像爱因斯坦、达尔文这样的“孤独天才”将越来越少,由“智多星”独立设谋转向“智囊团”整体谋划已成历史的必然。实践也告诉我们,越是时间紧、体量大的改革,就越需要倾听理性的声音、大众的呼唤;越是“攻坚期”“深水区”的改革,就越需要发挥“外脑”的作用,通过开放式研究尽快找到跨越江河的“船”和“桥”。
诗人说:“功夫在诗外”;棋手说:“棋外寻胜着”;商人说:“要想到市场外的事情”。探寻国防和军队改革发展之道,也不应忽视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