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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经济社会大转型的背景下,广东经济社会转型的突破路径在何处,中国经济社会转型的突破路径在何处,我们的转型如何与全球化互动,这是亟须回答的关键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广东时强调,改革开放是我们党的历史上一次伟大觉醒,正是这个伟大觉醒孕育了新时期从理论到实践的伟大创造。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也是决定实现“两个100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招。
转型需要更深层次的改革开放,更深层次的改革开放需要新的伟大觉醒
我们的转型需要更深层次的改革开放,更深层次的改革开放需要新的伟大觉醒。伟大觉醒的核心在于:洞察发展大势,洞察发展的动态规律,洞察我们与发展大势的差距,洞察顺应发展规律的路径。觉醒引领行动,通过觉醒而行动起来,规划并实施改革开放的新方略。
广东需要再次觉醒,需要从被动觉醒走向主动觉醒。30多年前,广东的觉醒与先行先试,是生存线上的被动行动,改革开放是唯一的突破路径,伟大觉醒引发的激情燃烧岁月,开启了广东的工业化进程与现代化进程;今天的转型时刻,广东需要的是主动觉醒,是富裕之后的自发警醒,需要更深层次的反省与突破,需要更清醒地认识目前所处的发展阶段与未来发展趋势。这次觉醒,尤其需要厘清误区,需要抛弃惰性与懈怠,需要真正开启现代化的思想之门。
需要指出其中的一个关键认识是,广东并没有完成工业化进程,工业化的路还很远很远。工业化的实质是工业文明渗透到经济社会生活的各个环节。工业化理念的实质是工业精神:包含合作精神、契约精神、效率观念、质量意识、科学观和创新精神、持续发展观。欧美国家的工业文明,表面上源自发达的科学技术,内核则是工业精神的引领,重视理性,重视实业,重视科学与创新,提倡合理谋利和多边共赢。以此来判断,未来很长一段时期,广东仍然需要用工业文明的办法解决转型大问题。
广东需要再次与全球化深入互动,需要从被动切入走向主动引领
广东的工业化进程是全球化带动的,甚至可以说,没有全球化,就没有广东的工业化。30多年前的改革开放,广东被动切入全球价值链,进入价值链的低端,完成了工业化从“无”到“有”的进程。今天的转型时刻,广东需要完成的是工业化从“有”到“强”的进程。此刻,我们面临的全球化图景更加错综复杂,在新的全球化图景中,广东不能再次被动应对,被动意味着锁定低端环节;广东需要主动引领,需要抓住新一轮全球化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趋势和规律。但无法规避的现实是,在工业机器人、3D打印、工业互联网等领域,广东(或者说中国)又一次落后了;在生态问题资本化与贸易化领域,发达国家更善于用工业文明的办法解决生态文明的问题,我们又一次落后了。历史给我们的机遇是,落后并不太远,差距并不太大。我们需要思想深处的再一次觉醒,认识到我们所处的地位,认识到我们努力的方向,认识到抓住机遇、奋起直追进而主动引领工业化进程、引领全球价值链的战略意义。
通过新觉醒再次引领重点领域改革
广东的新觉醒,需要通过觉醒再次引领重点领域改革。就经济社会大系统而言,引导人们行为选择的核心变量是利率、税率、汇率,把这三个变量背后需要改革的领域进行深层次的改革,才能真正顺应发展大势和规律,引领转型升级。更为重要的是,“利率、税率、汇率”协同改革与协调互动,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深层次的洞察和科学的顶层设计。
利率市场化是金融体制改革的一个基本方向,这需要一个充分竞争的金融市场。充分竞争的金融市场,需要各类金融机构和金融行为主体的参与,尤其需要民间金融行为主体的参与。培育民间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将成为利率市场化的微观基础。从金融抑制走向金融促进,广东需要抓住这一趋势和机遇,形成民间利率市场化的发展模式,进而为全国探索利率市场化提供借鉴。
就经济发展而言,税收问题的核心在于通过影响行为主体的成本收益理性计算,理顺产业链各环节的相对利益关系。尤为重要的是,不能因为税收的设置不合理,而导致产业链各环节资源配置的不协调。当前的“营业税改增值税”具有提纲挈领的作用,其长远意义不亚于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广东能否在“营改增”的推进过程中,快速反应,认真调研,科学探索,提炼出“营改增”的核心问题与推进模式,至关重要。
汇率,不仅是开放问题的核心,其与利率的联动,更是左右着全球各行为主体的神经。广东在构筑利率市场化微观基础的同时,应率先“走出去”,发行人民币债券,发展债权融资,与之相伴随的是“资本走出去,引进来”股权融资与股权投资,这样就在一定程度夯实了人民币国际化的区域微观基础。
广东作为我国经济关键增长极之一,探索“利率、税率、汇率”的协同并进,是转型关键时刻的重大选择。广东需要再出发,需要再跨越。
作者系暨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