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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这个承诺。“我什么都没抓住,儿子快结婚了,没房,女儿要读书,也没钱。”跑车的间隙,他半仰在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的楼盘低声说。
从市区回家的路上,在老王的车窗外,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轿车逐渐变成了挤挤攘攘的摩托车、电瓶车和三轮车,咖啡厅和商业中心传出的悠扬曲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元店门前高亢的喇叭声,不断重复着“特价清仓”“大甩卖”的广告词。
他的家安在镇上棚户区一个近20平方米的空间内,贴着旧报纸的窗外面对着一堵墙,阳光很难照进来。屋里没有厨房和卫生间,平日需要洗澡时,身为酒店清洁工的妻子会带着孩子上自己工作的宾馆。
两张横竖交错摆着的床,一张吃饭用的八仙桌,一个五斗屉,一个米白色柜子,几乎就是屋内所有家具。
但老王的妻子还是觉得太多,“搬家一次都搬不完”。和院子里其他租客一样,老王的妻子也知道,他们临时的家早被划入拆迁范围,但她“现在不想考虑这么多”。她挥挥手,“之后搬去哪儿,以后再看吧!”
在载着乘客驶往他们的目的地时,老王每天都会经过一座座高架桥,路过一个个繁华的商业广场,但老王和妻子都说不清楚,他们的下一站会在哪里。
在老家安徽寿县,老王家8口人分到8.3亩地,父母还多给了他半亩,所以他名下有1.5亩地。在家种了一年地后,他发现“种出的稻谷还养不活一家人”。
村里也几乎没有同龄人了。前不久,老王开车回家探望患胃癌晚期的岳父,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位村小老师,儿时的伙伴没有一个人在家了。”
“全都各奔东西了,有的来了上海,有的去了深圳,基本上都在大城市卖苦力。”老王和他们大都断了联系,“二十来年没见过了,就算见了面也不认识”。
除了一位叔叔,老王所有家人都来了上海。2008年,不愿离开老家的父母也坐着大巴车来了,找到了小区清洁工的活儿,顺便拾荒贴补家用。后来,大雪压垮了老屋,家乡3间稻草屋顶的土屋现在只剩下一堆坍塌的黄土。
在城市里,当汽车在高架桥上奔驰时,老王最喜欢的是道路两旁的路灯,星星点点的暖黄色照亮了路面,也照亮了夜空。“老家没有的。很明亮,很美,不是吗?”老王好几次望着它们出神。
突然,这种灯光消失了。车子拐进一条黑暗的土路,道旁是破败的厂房,凌晨时分水沟边涌起的雾气爬上了车的前窗。老王费劲地探着头,借着昏暗的车灯,努力看清回家的路。(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郭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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