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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28日,武汉,昆曲青春版《牡丹亭》在武汉剧院精彩上演。孙新明/东方IC
站在刚刚落成的苏州中国昆剧院的舞台上,自称“昆曲义工”的白先勇感慨很多:“10年已过,青春版《牡丹亭》在世界各地唱响,两位主演的演技日益精湛。作为全国唯一的昆曲当代完备体验空间,苏州昆剧院新院投入使用,也是一件可贺的事情。”
10年里,白先勇亲自上门去请最专业的昆曲老师手把手教授青年演员;他放下“名作家”身段,“支光所有人情支票”去筹款,10年来共筹到3000万元;他将绝美精彩的演出带到各大高校,带到年轻人中间。
我和《牡丹亭》冥冥中有缘
“第一次看昆曲,还是我年少时。第二次看昆曲是1987年在上海,我也以为自己只是昆曲的观众。没有想到后来我和昆曲结下深厚的情缘,如今我和青春版《牡丹亭》已相携走过了10年。”如同白先勇小说里的那些因缘宿命,谈到他与昆曲,白先勇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一种“缘”。
1946年,9岁的白先勇在上海美琪大戏院看到了梅兰芳和俞振飞两位大师出演的昆曲《牡丹亭》选段《游园惊梦》。当时并不懂戏,只是深深被昆曲的美打动了,戏中《皂罗袍》那一段婉丽妩媚、一唱三叹的曲调,深深地印在记忆中。而真正“动心起念”去传承昆曲艺术,却是在39年之后。1987年,白先勇阔别多年后回到大陆,正赶上上海昆曲团上演《长生殿》。同年在南京又看了江苏昆剧团张继青演的“惊梦”和“寻梦”之后,“我激动地跳起来鼓掌,其他观众都走了,我还愣愣地站在那里。震撼,不只为当天的演出,更是感慨这一有着500年以上的历史、从晚明到乾嘉独霸中国剧坛200多年的‘国剧’,虽经历种种磨难还能浴火重生的生命力。”白先勇说,除了两次在大陆和昆曲的偶遇,28岁那年,他在台湾还曾以昆曲为背景写下了意识流小说《游园惊梦》,讲述了一代昆曲名伶的故事。但是这故事“当时完全是无意写的,完全没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昆曲戏痴、传教士,不顾一切地为昆曲奔波卖命”。
2000年,白先勇突发心脏病,手术后他感慨,上天让自己活下来,可能是要他再做一些事情。
说起昆曲,白先勇招牌式的动作就是双手合十,眉飞色舞:“昆曲融合了文学、音乐、舞蹈、戏曲,给昆曲一个最简单的定义——它是把我们的抒情诗的传统,用歌和舞具体地呈现在舞台上,这是它最美的部分。”
而对于《牡丹亭》,白先勇更是情有独钟。“《牡丹亭》的词很美,语言优美,无出其右。故事也动人,我觉得除了《红楼梦》,中国的戏曲和文学作品中对情的诠释,没有哪个能像《牡丹亭》有如此丰富、深刻的层次,包括梦境与现实、阴阳两界、门第观念、对情的考验、最后爱情胜利后对爱情的礼赞。”
2003年,白先勇有了改编《牡丹亭》的想法。那年,他在香港大学做昆曲艺术演讲时,刚好是苏州昆剧院的演员去做示范,由此他认识了苏昆的青年演员俞玖林和沈凤英。当时他就想,《牡丹亭》中的“柳梦梅”和“杜丽娘”都有了,青春版《牡丹亭》可以运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