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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为收成
2004年,迎来了一个更大的纪念日——契诃夫逝世100周年。
这一年,北京破天荒地举办了以“永远的契诃夫”为口号的国际戏剧节。戏剧节的开幕戏是王晓鹰执导的《普拉东诺夫》,闭幕戏是林兆华执导的《樱桃园》,两个演出都用了童道明的译本。
也是在难忘的2004年,童道明和王晓鹰到北京图书馆去做了一次讲座。主持人说:“50年前,我们请汝龙先生在这里讲契诃夫的小说,今天我们请童道明先生和王晓鹰先生在这里讲契诃夫的戏剧。”童道明听了,心里真有点感动。
让童道明感动的事还有很多。
譬如采访时,我念出了他在2014年年底参加奥林匹克戏剧节时的演讲稿,他笑得眯起了眼。
他也记得北师大读博士的米慧,毕业后她回东北教书。2013年10月18日那天,童道明意外接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童老师,我正在‘全国高校俄语大赛开幕式’现场,正在致辞的是教育部国际交流司副司长于继海,他讲到了您,大段引用您的《阅读俄罗斯》和《道明随笔》。我感到好亲切啊!”
最令人难忘的演出,发生在1992年7月16日。这一天,于是之等人艺第一代演员作《茶馆》告别演出。有感于这场演出催人泪下的悲壮谢幕,童道明写了篇题为《这可能是绝唱》的文章,由此他也开始了散文创作。1996年,童道明的第一本散文集《惜别樱桃园》问世,这一年他59岁。
这本书由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责编让童道明在书勒上写一句最想说的话,他写了“喜欢联想与善良”这7个字。“写散文需要心脑并用。脑子应该成为一个由敏锐感应力的‘联想集团’,而心呢?应该是一颗善良的心。”
2009年,童道明的剧本首次刊登在了杂志上,也第一次登上了舞台。他终于走出戏剧的书斋进入了戏剧的现场。那一年,他72岁。
但这个剧本并不是童道明的戏剧处女作《我是海鸥》,而是他2005年动笔写的《塞纳河少女的面模》。刊登这个剧本的杂志是《剧本》月刊,那时主持日常编务的是黎纪德先生,他幽默地称童道明是“编剧新秀”。
后来,王育生写了篇《为“破门而出”叫好!》的文章发在《剧本》上,为童道明打气。“在我作为编剧走向剧坛的道路上,王先生对我的帮助最大。”而王育生也对童道明赞赏有加:童道明有一定积累,他用自己的作品发声,他的戏剧是真正的“人文戏剧”,值得关注和研究。
在一次两人对话中,王育生提到“文艺作品应该有愤怒”,童道明却回应:“让别人去愤怒吧。”王育生戏言:“这着实是一位婉约派剧作家。”
《塞纳河少女的面模》和《我是海鸥》是两出没有笑声的戏。他的学生苏玲说,其实童老师是个爱幽默的人,1994年外文所建所30周年的庆典上,主持人点名让童道明上台说个幽默。那当然得说个不伤大雅的,于是他说了个有关俄国诗人莱蒙托夫的幽默。几个月后,华东师范大学倪蕊琴教授写信告诉童道明,她在课堂上把这则幽默说给了学生听。
《塞纳河少女的面模》和《我是海鸥》演出之后,童道明一鼓作气又写了3个剧本——《秋天的忧郁》《歌声从哪里来》《蓦然回首》。
观众带给他的信息,则常有知音天降的意外——
有一次在蓬蒿剧场演完《我是海鸥》后,一位女士走到童道明的跟前说:“我是从东京来的,我翻译了你的《塞纳河少女的面模》。”
另一位名叫晓岚的观众,是北大考古系毕业生,她看完《歌声从哪里来》的那天深夜,给童道明发来七八百字的短信,说她的观剧体会,第二天她把包括她母亲在内的16位亲朋好友带到蓬蒿剧场看戏。
任何一个编剧都会为拥有这样杰出的观众而感到幸福。2009年之后到剧场看戏,与童道明打招呼的陌生人多了起来。
有一次到国家话剧院看戏,在剧场门口,见一位女士微笑着走过去,说“童老师,您好!”童道明问:“您是?”女士微笑着说:“您不认得我的,您不需要认得我。”然后,微笑着走开了。“我想,如果我戏写得越多,一定会有更多的陌生人带着微笑向我问好。也就是说,你做得越多,你就越会感到我们这个人世间的温暖。”童道明目送着她走进剧场,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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