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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树华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越是本土的,越是生命的。即便在流行音乐热浪升腾的当下,只要民歌《茉莉花》、《阿里郎》、《彩云之南》的旋律一起,总会在很多人内心荡起清新而温润的涟漪。质朴的乡村,是我们生命与心灵的永恒基石。
在以城市化、工业化为核心的现代化进程中,城市早已成为先导与主体,农村被动地跟随其后,乡村社会日渐成为文明进展中的看客。教育亦然。教育的话语权、决策权集中在城市阶层,“城市取向”的教育观早已充盈很多人的内心。于是大多数乡村校园欲与周遭隔绝,大多数课堂努力脱离农村味儿,“城市意识”成了师生心中的“阿拉丁神灯”。从生命的根基出发去关注乡村教育,将乡村教育植入心骨,为物欲化的生活找回落脚点,是每一位乡村教育人心中的企盼与呼唤。
早在1926年,陶行知先生就尖锐地抨击当时中国的乡村教育“走错了路,它教人离开乡下往城里跑;它教人吃饭不种稻,穿衣不种棉,住房子不造林;它教人羡慕奢华看不起务农……”随着“新农村”建设步伐的加快,乡村在现代媒体的进驻下,不再闭塞、不再落俗,学生与教师均不是陶老生活状态下的学生与教师了,时代给师生打下了深深的烙迹。当下的乡村教育宗旨若再是培养纯粹的“农人”,已有失时宜,但一味的“城市取向”显然不是合适之举。当代“乡村教育人”刘铁芳、钱理群等教授,疾呼乡村教育如荒漠,痛怜无人关注乡村教育。曾一度热播的电视剧《老大的幸福生活》启发我们,健康的人性、健全的人格才是幸福的根子,教育就是教人幸福。“老大”给了我们更深的体悟:幸福没有地区差,没有职业别,把乡村弟子催熟为空心的“城市稻草人”,祸莫大焉。社会转型突飞猛进、知识更新日新月异,新乡村教育不是简单的回奏,而是乡村主题的旋律变奏;不是重蹈覆辙,而应螺旋上升。
乡村教育只有融入乡村生活,才具有生命力。我们所处的乡村地域长期积淀而形成的民俗文化传统、乡村生活秩序、自然社会环境潜藏着丰富的教育资源。民间作为乡村个体生存的基本空间,其中蕴含的丰富的民间教育资源对于个体性情的熏陶、人格的陶冶有着外来文化无法替代的功效。
乡村教育的构筑在以乡村周围的日常生活经验作为基本素材的同时,也要融合城市文明的时代基因。我们要引导学生感受乡村生活的美好,感受劳动教育的美好,受到民俗民风的熏染,创造乡村环境的美好。现代背景之下,“新乡村教育”不是落后,不是固守成规,而是和着时代脉搏,拥怀五洲视野,倾注本土情怀,培育乡村少年的乡村文化自信,以“扬弃”的态度积极面对外来文明的冲击与滋养。“新乡村教育”的生命活力也许就在于此。
(作者系江苏如皋市白蒲小学特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