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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金砖五国领导人在巴西福塔莱萨举行会晤,并决定建立开发银行和应急储备,此事自然引发了全球的关注。
但日本对此的关注却显得非同一般。不仅各报均在突出位置重点报道此事,而且篇幅都很大,并附有相应的图表资料等,相当详尽。更令人诧异的是,《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等媒体还分别派遣其驻中国记者,不远万里,舟车劳顿,赶往现场采写新闻、述评。其实,这么安排的道理也很简单:日本各报驻巴西或拉美其他记者站的记者无法准确把握金砖五国对中国的重大意义。同样的消息,不同的记者无疑会做出不同的解读。而各报驻中国的记者,多年来浸淫在抨击中国的实践中,对相关套路驾轻就熟,对报社的要求和读者的需求也是了然于胸。由他们来执笔,新闻和述评显然会“更到位,更准确”。
果然,《朝日新闻》几乎占据整个要闻版的该新闻,大标题是:金砖银行“前景不明朗”,小标题则是:抗衡欧美能否奏效“尚难预料”。显而易见,该报要告诉读者的是:金砖国家能否如愿以偿发挥作用,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不必太当一回事。其实,日本并无意对中国以外的其他4个金砖国家大张挞伐,但没办法,既然事涉中国,那就只能使其他4国被连累了。这是目前日本的国家战略所决定的,也是当下日本的舆情所要求的。消息必须这么报,述评必须这么写,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这里提供一点背景资料:因为反对修宪,反对行使集体自卫权,反对首相参拜靖国神社,在日本国内,《朝日新闻》一直被右翼势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但即便如此,在对华双边关系上,该报与其他各报的立场仍显得高度一致。这就是日本的“核心利益”。
近年来,随着中国发展的步伐不断加快,与中国一水之隔的日本对此近乎敏感到神经质的地步。让驻中国记者往返数万公里前往巴西采写上述报道仅是其中一例而已,其实这种状况已持续多年。10年前,《朝日新闻》驻上海的记者居然会受命前往雅典采访2004年奥运会。该记者其实对体育报道并非熟门熟路,他的任务也不是报道奥运会上日本与各国好手的比拼争夺,那是该报体育部记者的事。他就是要从侧面观察中国的崛起态势。说起来该报还有那么一点先见之明,因为此前刘翔的知名度还非常有限,然而他却在雅典一飞冲天,勇夺金牌。回沪后该记者逢人就说:刘翔真火。
同样在2004年,当时担任小泉内阁官房长官的福田康夫在众议院的一次会议上告诫道:也许七八年后中国的GDP会超过日本。但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谁也不对此当真,也不愿意当真。一旦此事成为现实,日本高层方寸大乱,全无章法。中日关系也由此急转直下,如今已近乎跌至谷底。去年东京夺得2020年奥运会主办权后,日本政要们又聚在一起议论2020年的前景。有人又告诫道:届时中国的GDP可能是日本的两倍!但闻听此言的麻生副首相对此不屑一顾。日本高层尚且如此心态,媒体、舆情充斥“中国崩溃论”,就是自然不过的事了。
去年,美国皮尤研究中心在39个国家进行了一项调查,题目是哪个国家是当今世界经济的领头羊。澳大利亚61%的被调查者认为是中国,美国也有44%的人持此看法,而只有20%的日本人这么看。如今中国推动成立了金砖银行,日本看了自然不顺眼,当然要百般挑剔。
但中国是不会被“唱衰”的。“中国崩溃论”这种老调了无新意,演唱者如觉得还能从中自我陶醉,那就继续醉下去吧。面对中国不可阻挡的发展势头,又不愿调整心态,除了自欺欺人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陈鸿斌(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信息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