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交给了我们,绝对不能丢”
——态度严谨,工作忘我
从踏进对外翻译领域的第一天起,西班牙语翻译家徐宜林就深知这项工作的难度。
“从大学外语本科毕业,到成为一个合格的中译外人才,起码得10年。”这10年尤其需要磨炼的,是坚定的政治性、对中外语言的熟练掌握,以及对语言背后文化历史、风土人情的了解。
为保证译文质量,集体作战是最好的选择。“毛著室”成立不久,就对编译流程做了严格规定:初译、改稿、核稿、初定稿、外国专家通读、改稿、统一、集体讨论、解决疑难……十几道工序环环相扣,毫不苟简,有时一份稿件要修改十几次之多,必要时还请来有关方面的专家,对写作背景、具体名词进行答疑。
“有一次讨论《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俄文稿,争论了两天也没有统一意见。例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怎么译?姜局长带着我们十几个人,去中联部王稼祥家中找他讨论,一直到深夜,才改定全文。”曾参与《毛选》四卷编译的杨秀琴回忆。“针锋相对”“土围子”“摘桃子”等译法,也是在多次讨论后确定下来的。
“这种精雕细刻、反复推敲的严谨作风,是《毛选》翻译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也贯穿了之后每一项翻译工作。”作为《毛选》翻译亲历者,中央编译局原副局长尹承东感慨道。
令日语翻译家陈弘自豪的,是中日翻译界的一次竞争。“1982年,日本开始翻译《邓小平文选》,我们得知后,争分夺秒和他们竞争。两边译本出来后,日本NHK广播邓小平语录时,选了我们的译本,因为我们的更权威、更准确。”
高质量的成果背后,是一个个全心奉献的动人故事——
掌握法、俄、英、日、西数门外语的陈用仪,每次遇到难题,都能给出意见,被外国专家称为“sabio”(智者)。由于夫人身体不好,他每天除了繁重的翻译工作,还要承担大量家务。在排队买菜的间隙,他仍捧着字典,反复记诵。
蔡同廓长期患有高血压、心脏病,但始终带病坚持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退休后还主动回来继续翻译。
“有时遇紧急任务集体住招待所,几乎每晚都工作到12点之后。夜餐只有一碗面条,偶尔加个鸡蛋,大家就喜出望外了。”尹承东回忆。“为什么这么投入?这是党和国家的事业。阵地交给了我们,绝对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