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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代表1月25日在日内瓦万国宫进行了“同屋”会谈,这是叙利亚危机爆发三年来双方首次面对面接触。
本月22日开启的和谈诚然为缓和叙利亚局势提供了契机,但并不意味着叙局势就此将“万事大吉”。和谈开启更多标志着叙危机进入了一个以“边打边谈”为主要特征的新阶段。一方面,叙内战距离“停火止暴”仍相当遥远。目前,叙政府军在大马士革、阿勒颇战场的进攻“风头正劲”,并且毫无迹象显示其近期打算停止围剿反对派。反对派内部陷入严重分裂,“伊斯兰阵线”“圣战军”“革命阵线”等反对派武装与“基地”分支连日混战,参加日内瓦会谈的反对派“全国联盟”代表对叙境内反对派毫无支配力。可以预期,叙内战仍将持续。另一方面,目前会谈开启符合各方利益,短期内停止可能性较低。
从当前情况看,和谈主要围绕人道主义救援等问题展开,叙双方在“过渡政府”问题上仍然针锋相对,和谈要取得进展阻力重重。但对美国等西方国家而言,和谈开启别有一番意义。
整合叙境内外反对派,强化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谈判主导权。目前,叙反对派内外均陷入一盘散沙的境地。战场上,美国及西方长期扶持的“叙利亚自由军”已严重边缘化,被“伊斯兰阵线”抢走装备、占领据点,在“基地”组织各分支面前更是无力应战。美国及西方为了防止支援“叙利亚自由军”的装备物资落入他人之手,已经暂停了“非致命装备”援助。叙境外反对派“全国联盟”更是四分五裂,分别受到沙特、卡塔尔支持的两股势力争得不可开交。目前代表反对派参会的“全国联盟”主席贾尔巴属于亲沙特派,对其他成员领导力有限。可以说,和谈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及其海湾盟友提供了一个面对面沟通的平台,以消弭彼此间的分歧,为下一阶段谈判打下基础。
抢占道义制高点,减轻舆论压力。叙危机爆发后,西方媒体大肆报道战争血腥与残酷的一面,给观者带来极大视觉和心理冲击。奥巴马政府的“冷漠、不作为”成为媒体时常炒作的话题,令西方多国政府背负沉重的道德和政治压力。就在和谈前一天,西方媒体还曝光了据称是叙政府“虐囚”的数万张照片。因此,美国借和谈之机向叙政府提出的开辟人道主义救援走廊、局部停火、交换战俘等要求,无论最终能否实现,都可以部分减轻外界对其的道德指责。
叙战局僵持令其成为全球暴力恐怖分子的“圣战天堂”。今年以来,“基地”分支“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活动异常活跃:在叙利亚,该组织与其他反对派武装激烈交火,截至1月23日已造成约1400人丧生;在伊拉克,其攻占了伊西部安巴尔省的费卢杰、拉马迪两处重镇。另据《纽约时报》披露,“基地”势力试图招募赴叙利亚参加“圣战”的西方人,令其接受培训后回国实施暴力恐怖袭击。可以想见,一旦此计划成功,必然引发西方世界的恐慌与混乱,因此美国及西方试图借叙和谈之际加强各方反恐合作、情报交流,避免叙乱局失控殃及自身。
无论各方目的为何,无论未来能走多远,叙利亚第二次日内瓦和谈最终开启本身就是一个进步。对于持续三年之久的叙利亚危机来说,此次和谈究竟是“希望之窗”还是“荆棘之路”,还需拭目以待。
(作者单位: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中东研究所)